郁仪洲,化凡村
李蒙毅感到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有一些对这位逆天行事的老人感到惋惜,更多的难过是因为自己的兄弟扶光帝宁樽已经转世无望了,他寻找那么久宁樽的天命就是为了能在天命沾染因果前进入下一世轮回,原本是可以通过一些秘法避开天道提前进入轮回的,可老人家的行为恰恰会把天命沾上因果循环,这样子的话就没有了轮回一谈。
石头眼泪已经哗哗的往下流,带着哭腔,委屈的晃了晃李蒙毅的胳膊,问道:
“帝下,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是我奶奶身体不好,我能不能代替奶奶受罚,我没事的,我身体可结实了,能吃苦的。”
小孩子哪知道什么机缘,在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只有自己奶奶了,天大地大都没有奶奶大。老人摸着自己乖孙的头,笑着摇了摇头,她的笑意里,带着欣慰,带着感动,带着她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动力。
李蒙毅叹气之后,像是解开心结般道:
“放心吧,我不会为难谁的,这就是命吧,我这兄弟命不好,怨不得别人,老人家的病我已经看过了,我也已经尽可能的帮她延缓病情的发展了,我只能做这么多了,还有石头,要不要做我徒弟,跟我回光翊城,带上奶奶一起,我保证你们不愁吃喝,你跟我习武,以后做跟我一样厉害的大侠,如何?”
石头下意识看向奶奶,在征求她的意见,老人家还是摇了摇头,仿佛在告诉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
石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笑嘻嘻的对着眼前神仙般的人物说道:
“李大哥,谢谢你救了奶奶,我也想当你徒弟的,可是我还得照顾奶奶,我晓得奶奶对这个家感情深,她肯定不会走的,我觉得练武啥的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就想安安心心陪着奶奶,其他都不想,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李蒙毅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般,笑着说:
“不愧是男子汉,好,我就当你是我半个徒弟,以后我闲下来没事就会来找你们的,教你点功夫防身,保护奶奶。”
石头眼睛发光,急忙问道:
“是绝世武功吗!能不能变的比你还厉害啊!”
李蒙毅哈哈大笑道:
“好好练,打不打得过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抗揍,下次你那几个小伙伴打你的时候,你就不用趴在地上求饶了。”
石头急忙看向奶奶,慌张解释道:
“没有!奶奶!李大哥骗你的!”
李蒙毅走了,因为黑域情况特殊,他需要早点回去,派了人来保护化凡村的村民,自己也留下了一本内功心法三十六洞玄手上半本,教给石头了一招半式,先让石头自己琢磨,虽然说着下次见面抽查,但他觉得石头这种小屁孩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教的东西估计过几天就忘干净了,小孩子嘛,玩心重很正常的。但那不是他的事了,他管不着,机缘送出了,怎么样都与自己无关了,或许就如石头奶奶说的那样,小孩子的世界应该说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也好,也好,都是命嘛,就跟自己的兄弟宁樽一样,命里躲不过的东西,何须强求呢。
九生洲,洛阳城,聚仙楼
白衣女子感觉非常不对劲,刚才进入窥天机之后,发现自己无法凝聚内力了,而且进入天机之后,心中应有一口深井,名为心口泉,窥天机之后便可大规模储存内力,每次呼吸都会凝结泉水,一滴一滴的积累,接满井中水,便可晋升一次境界,可现在谢小鹃发现,井中的水已经干枯了,自己无法凝聚内力,她只能硬着头皮以自身武力,试图击杀叶秋,过了几招之后,发现,虽然有一个境界的差距,可从小就被当成死士培养的叶秋,就算没有内功加成,自身武力值也是非常出众的,跟谢小鹃形成了对比,谢小鹃因为从小练习大谢观音的缘故,每天都在练习基本的释放以及吸收,专注于身体的训练基本为零。
叶秋在与白衣女子过招时感觉到了不对劲,此人是明明是术修,却没有用术,出拳出掌皆是小孩子打架,甚至根本就不懂拳法掌法,最基本的肉搏竟然让自己这个大圆满的占了上风,这会并没有心思打架的叶秋劝道:
“走吧,我没心思跟你打。”
白衣女子咬牙切齿,自己明明已经是窥天机了,竟然还会被一个大圆满的瞧不起,可自身问题确实很大,她需要找到原因,丢下了一句,给我等着,便转身离去。叶秋一脸颓废的做到沐礼礼旁边,沐礼礼身上淡淡的浮出一层黄色薄雾,这是她的天命,叶秋看着即将消散的天命,心中万分不忍,他伸手触摸她的天命,在他指尖触到机缘的一瞬间,黄色薄雾就被叶秋全部吸收了下去,感觉自己五脏六腑在翻腾,七窍都在大量的流血,而且整个人都在抽搐,心跳声非常的大,甚至刚从外面回来的江娴情都听见了,他承受着她的天命给身体带来的痛苦,压着牙,自言自语道:
“这样咱俩也算是在一起了吧。”
江娴情听见了不对劲的心跳声,急忙回到了聚仙楼,本来他是在等叶秋的死局,本以为是季惊棠,后来又以为是瓷艾,可都不是,他有点懵,可当看出叶秋经脉奇穴全部错乱,隐约有想要晋升窥天机的迹象时,他突然明白了,叶秋的死局其实就是自己,是他的天雷,想到当时他进阶之后接下那记天雷,真是痛苦的回忆啊,自己已经把三十六洞玄手练到了极致,肉体跟三魂七魄都已经达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可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被天雷劈了个半死,身赋机缘者,天雷的威力会是平常的两倍还多,可很多天命拥有者对这方面肯定没有考虑太多,可恰恰就是因为小瞧了天雷,一不小心,人就直接没了。古往今来已经有不少的前车之鉴因小瞧天雷被活活劈死,他看着痛苦不堪叶秋,急的骂道:
“你大爷的!,叶秋!,那他妈是天命啊,你收下是会要命的啊!”
江娴情大脑飞速思考,怎么样能帮他挡下这四倍威力的天雷,在江娴情思考时,叶秋喘着粗气,看来是缓过来,他慢慢的抱起沐礼礼的尸体,踢了一脚江娴情,虚弱的说:
“走,帮我个忙。”
江娴情看得出叶秋在强行压制体内天命,可问题还是这个四倍的天雷,江娴情一直在思考,没有搭理叶秋,不过叶秋一脚踹了过来,江娴情愣了一下,也是死者为大,还是入土为安的好。俩人在洛阳城外找了一块风水宝地,把人埋了之后,就听见洛阳城外浩的马蹄声,五千九生轻骑以及九生帝曹伯冶浩浩荡荡从南门进城,曹伯冶身边站着的,是他的两位言道者,陈小羲跟檐小咩,曹伯冶看了一眼陈小曦,陈小曦点了点头,朗声道:
“事为何事,解又怎解!出!”陈小曦出字刚说完,檐小咩双手合十,从掌间展出一副水墨画,画中对应五个黑影,檐小咩看着这副画对曹伯冶毕恭毕敬道:“黑域瓷艾,黑域谢小鹃,九生季惊棠,郁仪叶秋,郁仪叶无辞。”话音刚落,这位言道者摇摇欲坠,竟是站都站不稳,陈小羲眼疾手快将檐小咩抱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她秀发,眼中满是心疼。
九生帝曹伯冶没有看倒下的檐小咩,专注的看着展开的水墨画,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冷哼一声,道:
“洛阳城之后交于周家,兵也留下,去把后事安排一好,然后告诉周家,明天让周劳斯来九龙潭,最后整理一千精兵,我近期要去一趟黑域。”
此话一出,意思就很明了了,周劳斯将是继季惊棠之后的洛阳新城主,原本被季惊棠退回九龙潭的五千九生轻骑也全部交给了周家管辖,以后洛阳城便是周家说了算了,而且黑域这次让这位九生帝很不开心,看来又要打仗了了。陈小曦扶着虚弱的檐小咩,毕恭毕敬的应了一声。
叶秋跟江娴情站在季惊棠坟头,对,没错,他们帮季惊棠也弄了一座坟,说是怕沐礼礼孤单。叶秋瞭望四周,有山有水,是个好地方,像是对着自己说也,也像是对着别人说的,缓缓道:
“下辈子再做你的天下第一吧 。”
江娴情一阵唏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抬头时发现叶秋已经走远,看着叶秋面无表情走着,寻思自己是不是应该劝一劝,或者说点啥,可憋了半天,一个字没有憋出来,也就打住了,不禁感叹,没文化真可怕,连个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以后不管咋样,也得让自己孩子好好读书才行啊。
两人回到洛阳城时已经晚上了,今天的打斗并没有对这座城池造成多少影响,繁华依旧,叶秋在聚仙楼不远处喝着酒,看着足足十五楼之高的聚仙楼,没有说话,就是单纯的喝酒,江娴情在头疼天雷的事情,可叶秋一点都不在乎,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叶秋一壶一壶的喝着,根本没有想停下来的迹象 ,江娴情虽然知道叶秋为什么喝闷酒,但也不知道要怎么劝才好 ,毕竟感情上的事情,他真的不懂。
曾经有个傻子,他一遍又一遍的闯入聚仙楼,为了去十五楼见她一面,一面就好,一面就难如登天,那一句:叶公子,今日一别,便不要再见了。也成了他的心魔,他觉得如果当时自己再努努力,再加加油,说不定就见着了,哪怕之后江湖不见也好,如同陌生人也好,就是想见见她罢了,没想到,时隔多日的重逢,竟已是阴阳两隔,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瓷艾是为什么要杀他,他要找他问个清楚。
叶秋起身,把碗中烈酒一口喝完,猛的一下把碗摔在地上,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上楼!
叶秋一步一步的走在台阶上,恍惚间又看见了沐礼礼的身影,回忆涌上心头,鼻子有些酸酸的,如果当初自己...他自嘲般的叹了一口气,哪有什么如果呢。
推开门,正对门的窗户打开,透过窗户可以观望大半个洛阳城,楼上灯火通明,上楼却没有了光,房间里淡淡的香味,叶秋叹了一口气,点燃了蜡烛,不经意间看见了桌子上的信,他打开信封,看着那一行子,再也装不下去了,泪如雨下。
叶秋,放下执念,万般自由。
他捂着脸,抽泣了起来。
来了,轰隆隆的巨响,空总一抹亮光朝着聚仙楼移动,最终停在了聚仙楼上方,照亮了整个聚仙楼,远处的九生帝曹伯冶默默的看着天雷,江娴情大呼:
“叶秋!别!”
只见叶秋手持君临剑,犹箭矢极速飞向乌云,一道不应该是一座雷池,稳稳的朝着持他压去,这就是四倍天雷的具象化,按理说,君临剑应该会穿过雷池,伤害应是在叶秋身上的,可君临剑却一件刺穿雷池,剑气突破乌云,将整座雷池劈成两半,这时的叶秋也是强弩之末,自己在进城前就已经开始几积攒剑意,伤到季惊棠的一剑不过用处了十分之六的威力,还有十分之四,与谢小鹃的战斗已经可刻意的收敛剑意了,就是为了等这一剑,在斩出这惊世骇俗的一件之后,右手已是脱力,他把剑向雷池,可已经没了力气,叶秋跟君临剑飞速下坠,被劈开的两座雷池紧跟其后,叶秋像是认命了,看着雷池马上砸向了自己,江娴情急眼了,也不管什么办法不办法了,飞步到叶秋身旁,硬生生用双肩扛起了两座雷池,只在瞬间,七窍流血,他吐出一口血水,看着情况同样是好不到哪去的叶秋,惨笑说:
“其实我还不想死的,真的。”
远处观望的曹伯冶看情况不对,对着雷池方向打了一响指,一座雷池就消失不见了,江娴情没有惊讶的功夫,迅速伸手触碰雷池,承受了天雷的伤害,眼一黑,就倒了下去,晕倒前还不忘补充一句:
“下次就到你了,你大爷的。”
叶秋从地上起来,扛起了江娴情,随手扔到了之前喝酒的酒摊上,扔了一袋金币,店主看着叶秋,欲言又止。叶秋做出了暂停的手势,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突然吐出。纵身一跃,滞于空中,拿着刚才被甩飞的君临剑,爆发出惊人剑意,想起来了帮自己扛天雷的江娴情,想起了倾国倾城的沐礼礼,想起了天下第四的季惊棠,想起了天下第二的瓷艾,想起了天下第九的谢小鹃,他心潮澎湃至极,在这一刻他的剑意已进入无人之境,以至于周遭的空气都被扭曲,他一剑斩出,可以说尽显剑仙风范,窥天机之后心口泉的凝结速度,有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有一剑可斩世间虚无,可斩天道雷池,这聚仙楼有何不可斩之。
刚把聚仙楼附近居民转移走的曹伯冶看着这混小子就这么一剑把聚仙楼毁了,没好气的对着陈小曦说:
“安排一下,我得先去找他叶无辞算算账了。”
陈小曦应了一声,看着刚刚演算出来的水墨画,感叹道:恐登楼宇十五层,天道无情坠人间,白衣不予解酒愁,洛阳城中又一仙。
曹伯冶哼了一声,显然对陈小曦的诗不是很满意,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叶秋扛着江娴情连夜出了洛阳城,像是开玩笑的说了句:我看是洛阳城前多一剑。
陈小曦有些无语,不知道说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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